球场边线还留着上一场雨后的泥印,东帝汶队的后卫在清理鞋钉里的泥巴,动作娴熟得像他们每天都要在泥泞里生活。中国U22的球员喘着粗气,仿佛刚游完一千米蝶泳,汗水和沮丧浸润着国字号战袍。比分牌上2:1,胜负已定,但场上的主角们像是同时输了什么。本以为是一场净胜球练手赛,却成了磨人心态的劣质慢动作拉锯。此刻,如果让你换上球衣,你会觉得能做得比他们好吗?要知道,踩在这个场地上,最擅长的恐怕并不是踢球,而是保持身体平衡。
事情很简单。U23亚洲杯预选赛,首轮,对手是世界排名比上厕所还费劲的东帝汶U22。按理说,这该是一次净胜球盛宴,中国队主场,熟悉得连厕所堵了都能现场叫人疏通。然而,开场没多久,主队就像施工现场的砖头,四处散落,每一脚传球都藏着意外。安东尼,临场指挥时一脸懵比,像是GPS失灵的外卖骑手。球员们在场上游荡,屡屡丢掉简单的控球机会,甚至连场地都要和他们较劲——一踩下去就是一个坑,比国足“崛起”还难等。
其实,这支中国U22队不是第一次被“弱队逆袭”。球迷不在意场地,更不在意教练起什么洋名,关注的只有结果。2:1,数据上过得去,但过程像嚼未炸酥的油条,实在咽不下去。纵观全场,只有王钰栋和拜合拉木稍微有点人样。其余人,梦游标签贴了三层——传球偏差、停球三不着两、决策慢得像在写部史书。
很久没看到一支中国球队在主场踢得这么呆滞。东帝汶队员个个精神抖擞,时常给防线制造混乱。中国球员反倒像是球场临检,被警察拦住不许往前。他们顺利通过了“我是谁、我在哪、我要干嘛”的三连击考验,却答错了所有技术环节。偶尔有些许配合,也是昙花一现,随后就归于沉寂。
为什么国字号球队一到压力局面就掉链子?教练的锅只是一方面。国内联赛环境——说难听点,已经像个泡澡池,泡出来的都是不能见风的“温棚苗”。平时赛节奏慢,比赛对抗也温吞,到了要真刀实枪拼刺刀的时刻,突然心肺负荷严重,再加点舆论压力,就全线崩溃。球员心理和技术的闪崩,其实反映的恰恰是联赛系统性的羸弱。这个诊断,和你感冒发烧去医院拍个片——发现是牙龈肿了——一样玄幻但扎心。
偶尔也有人要问,为什么中国足球连东帝汶都打不赢?其实还真不尽然。中国足球不是没有出路,只是这个出路太像小说里的人设反转,令人绝望又滑稽。比赛中极个别人踢得还行,但团队始终像一碟拼盘,“拼”字很虚,“盘”得很散,唯一的亮点是队服颜色统一。想想东帝汶,一个年人均GDP不够买一台进口制氧机的国家,能把中国队逼入苦战,如果背后没什么秘密武器的话,那只能说我们自己武器库彻底失火了。
回头看场上表现,诱人的进攻套路几乎没有,后卫慌乱倒脚成为常态,主力队长像带着镣铐起舞。这样的“锅”要分给谁?安东尼怕是只能分到边角料,剩下的得分给整个青训体系和联赛环境。中国足球总是这样,临场之前把希望挂得很高,真开踢了又低到地窖。每次高喊“未来可期”,结果现实迅速打脸:未来就和踢东帝汶一样,能拿三分就是万幸。
自嘲一下,作为旁观者,有时候也搞不清楚自己更适合写案卷还是写球评。中国足球的案件办起来比谋杀案还难破,至少死者不会笑话办案的。但球迷不一样,每场比赛都当闹剧看,调侃起来比法医圈子的黑色幽默还凛冽。这年头,法医解剖尸体往往还能抽丝剥茧找到凶手,解剖国字号比赛只会发现“球员技术僵尸化、训练体系前世今生和联赛水平原地锁死”三大死因,治就一个字:难。
当然,也不能全盘否定努力和希望。王钰栋和拜合拉木的亮眼,是对当前环境的一点反讽,毕竟沙土里还能孕育坚韧的杂草。如果说未来在哪里,也许就在这点杂草里能否冒出几株能“踢出坑”的新苗。球迷没得选,只能继续“希望越小,失望越小”的循环。毕竟,谁也不能保证下次对上另一个看起来更弱的队,分数就能稳到手。
今晚的2:1,仿佛一场刑侦里的未破悬案。乍一看,嫌疑人板上钉钉,其实动机、证据和真相全都不明。只希望,下次再遇案(遇赛),能少点下限突破,多点意外之喜。只是我忽然想问:在“足球案发现场”勘查多年后,我们对“如何防止下一个压力崩盘”的线索,有没有真正留意过?抑或,总是无奈地等着下一场,又一次,把希望像草皮一样一脚踩进泥泞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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